第一个精灵
啊，你抖开强烈欲望的羽翼，
将要在大地上空飞行。可得留心！
一个黑影尾随着你火焰般的飞驰——
黑夜就要降临！
大地的上空固然清亮澄莹，
在和风与阳光相伴下任意翱翔
固然悠然自在、心花怒放——
但黑夜就要降临！
第二个精灵
永生不死的星星照耀在上空；
如果我能穿过夜的阴影，
（爱的明灯就会燃在我的心中，
白昼就会来临！
月亮将发出微笑的温柔光芒，
洒满我的羽翼，无论我飞往何方，
流星的曳光将缠绕我的飞翔，
黑夜就变得如白昼一般。
第一个精灵
但是，如果黑暗的旋风唤醒。
冰雹、闪电和暴风骤雨；
看，天空的边界已在颤动，
黑夜就要降临！
飓风吹卷的迅疾的红色彩云
已经击中那边西沉的红日，
冰雹劈里啪拉地落及大地——
黑暗就要降临！
第二个精灵
我看到了光芒，也听到了响声；
我将在黑暗的暴风雨的洪流上航行，
宁静，在我内心；光明，在我四周，
它使黑夜变成白昼；
当幽暗变得深沉和僵硬，
你从昏睡、沉闷的大地举目远眺，
会看到我这如同月亮的飞行，
到底有多远、多高。
* * *
有人说，在阿尔卑斯群山之中，
有座悬崖，一棵巨松在那儿生长，
快要冻死，耸立在一堆积雪
和一片冰谷的上方；
疲倦的风暴，仍在追逐
长着羽翼的形体，绕着灰白的树干。
不断飞翔，也不断更新
它那空灵的源泉。
有人说，在干燥、晴朗的夜晚，
死亡的露珠躺在沼泽地边，
一个旅人听到了甜蜜的絮语，
它能使黑夜变成白天；
一个酷似他早年恋人的银色形影
披着潇洒、发光的金光，飘浮向前，
当他从芬芳四溢的草地上苏醒，
发现黑夜竟是白天。
吴笛 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