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温伯恩(1837-1909)英国维多利亚时代最后一位重要的诗人。他崇尚希腊文化,又深受法国雨果和波特莱尔等人作品的影响,和英国“拉斐尔前派”的罗赛蒂等艺术家也志趣相投。在艺术手法上,他追求形象的鲜明华丽与大胆新奇;声调的和谐优美与宛转轻柔。斯温伯恩在诗歌艺术上的特色,对于从二十世纪以来的外国诗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如果爱情好似香艳的玫瑰, 而我好似它的叶片儿青翠, 我们的生命将在一起生长, 无论天气阴惨,或者晴朗, 处在开花的原野,或者花径, 感受绿色的欢乐;或者灰色的苦闷; 如果爱情好似香艳的玫瑰, 而我好似它的叶片儿青翠。 如果我好似那蜜语甜言, 而爱情好似那曲调绵绵, 我们的嘴将一同歌唱, 两种嗓音,但是一种欢畅, 欣悦的亲吻则好象飞鸟, 在中午得到细雨淋浇; 如果我好似那蜜语甜言, 而爱情好似那曲调绵绵。 如果爱情好似生命,我的亲人, 而我,你的爱人,好似死神, 我们将一同发光,一同降雪霜, 直等到三月使天青气爽, 带着水仙的芬芳,栋鸟的鸣啭, 和散发丰收气息的时光; 如果爱情好似生命,我的亲人, 而我,你的爱人,好似死神。 如果你好似被忧愁束缚的奴隶, 而我好似受欢乐差遣的仆役, 我们将一生一世,一年四季, 作着爱的眼波和背叛的游戏, 晚也哭,朝也哭,泪水潸潸, 象女孩,象男孩,笑声朗朗; 如果你好似被忧愁束缚的奴隶, 而我好似受欢乐差遣的仆役。 如果你好似四月的贵妇, 而我好似五月的贵族, 我们将一小时一小时把叶子抛下。 又一天一天地用鲜花作画, 直到白天象夜晚一样阴暗, 夜晚又象白天一样明亮; 如果你好似四月的贵妇, 而我好似五月的贵族。 如果你好似悦乐的皇后, 而我好似痛苦的帝胄, 我们将一同去追捕爱情, 把它的飞翔的羽毛拔净, 教它的双脚能循规蹈矩, 将它的嘴套上缰绳挽具; 如果你好似悦乐的皇后, 而我好似痛苦的帝胄。 吴钧陶译
我们今天正在爱情的陆上, 我们将要去何方? 爱人,是逗留还是启航? 是扬帆还是划桨? 有许多路,有许多风吹荡, 但只有五月才是五月的春光; 我们今天正在爱情的手上; 我们将要去何方? 我们陆上的风是忧愁的呼吸, 这忧愁被亲吻吻得奄奄一息, 又是那过去的欣喜至极; 我们用一株玫瑰压在舱底; 我们的路伸展着,上帝 和爱情知道它在哪里。 我们今天正在爱情的手上—— 我们的水手是羽毛丰满的爱神, 我们的桅杆是斑鸠的尖喙长伸, 我们的甲板用纯金制成; 死去的少女的金发是我们的缆绳; 爱神的利箭是我们的补给用品, 是形形式式的贮存。 我们今天正在爱情的陆上—— 爱人,我们在哪儿送你上岸? 是那原野踩着陌生人的脚掌, 还是在靠近家屋的田园? 还是在那儿火之花熊熊怒放, 还是在那儿雪之花纷纷开绽, 还是浪之花阵阵飞溅? 我们今天正在爱情的手上—— 她说,送我到那儿,爱情驻守, 它只有一根利箭,一只斑鸠, 一颗心,一只手。 ——亲爱的,象这样的港口, 没有一个少男将向那儿驾舟, 没有少女登上滩头。 (仿泰奥菲尔·戈蒂耶诗作) 吴钧陶译 选自《诗刊》(198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