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吉尔摩(Mary Gilmore1865-1962),澳大利亚早期著名女诗人。她因为引用澳大利亚土著人话语来表现他们的生活而在澳大利亚文学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出版有《结婚和其他》、《热情的心》、《战场》等多部诗集。她的诗洋溢着爱国主义和人道主义精神,散发着澳大利亚丛林的芬芳和泥土气息。想象丰富,风格质朴、率直、热烈,用词简洁明了。
啊,我们多么想痛哭一场, 痛哭会解除痛苦和悲伤! 但是人生祈求的何止 眼泪和叶落枯黄。 虽然年复一年, 眼泪簌簌落叶纷纷, 但是春天会唤起新的生气, 使人血气方刚。 可别再闷闷不乐, 免得心头之花不再开放; 悲哀哪能筑起谷仓; 它只会弃犁门旁任其锈亡。 王国富译 《别闷闷不乐》是吉尔摩的一首著名短诗,感情丰富, 语言精炼。 ——《外国文学》(1984.5.)
夏天带着暖和明亮的光, 和这长草的波浪而至, 但是呵,在那最后小小的坟墓, 今宵恐要降下轻柔的雨。 不!他不能听见这雨, 他被包裹与烘暖于栖息处; 我对此只感到不安, 假如这雨敲打窗玻璃。 但雨呵,假如你下,请轻柔地下, 不使这坟茔的泥土过快地濡湿, 免得我留神倾听, 听见他在寒冷中号泣。 徐庆宜译
呵,当你触摸我,疾流漫过 我的沉睡的音乐的每一段心弦; 当你吻我,我的血液 象潮涌起的洪水, 往昔一无所获的岁月 在我的耳边哭泣地喧响, 我好象被一阵风扼住 堵住了呼吸,我什么也看不见—— 看不见! 呵,我这样渴求你 象雪中失落的饥饿的小鸟! 我知道沙漠里的风, 看见过冰冻脸上的星星, 看见过低缓的落日 象一张宽阔的盾牌, 看见过秋冬的鸟返回故乡, 可我孤独,孤独—— 我独自在火中,在冰冷中 象从羊圈里迷失的羔羊。 我听见过人生夜的声音 象一阵光一样迷失——一阵神秘的光—— 在沼泽里,在雾中; 那里从没有一双手, 没有人关心你—— 我经受过饥饿、搏斗, 忍受过拒不忏悔的痛苦; 我渴求你 就象燃尽的土地渴求露滴, 就象枯萎的草渴求雨水, 就象煎好的中药渴求止痛—— 我度过无穷的苦难 只渴求让你来结束这场梦! 呵,我一直渴求你 象肌肉中的一种力量 渴求投铅球、抡斧子、持矛枪, 象春天的树液 渴求着树木成荫, 就象俘虏,饥饿中梦想着, 渴求着没有镣铐的 海上鸥群的翅膀—— 就象一阵光,一束亮光, 冲出黑暗我终于到达尽头—— 到达尽头——完整的交给你。 但苍白潮湿的天空中的云彩 不象我那样常常哭泣; 黑夜中的漆黑,黑暗中的 黑暗,常常在我的灵魂中出现。 安 琪译
“我老了 植物湾 关节僵硬 沉默寡言。 我是那 开辟道路的人 有了路你才能 舒适地前行。 我是那 派去地狱的兵 沙漠中掘出 维系生命的井。 我承受酷暑 披荆斩棘开路 背上尽是 伤痕血污。 我采伐森林 我开采岩石 靠我的劳动 国家才有今日!” 年迈的植物湾 太阳升落其间 一天又一天…… 有些人岂不羞愧 居然想否认。 是这双长满老茧的手 将一个民族高擎! 刘新民译 ①植物湾,位于悉尼东南。诗中的植物湾象征澳洲早期开 拓者。
我历苦恨而成长, 我视世界如整体; 虽然我不复能恨, 儿子总还属自己。 大家围着上帝的圆桌而坐, 所有的人都应该饱餐一顿; 可是我手里的这块面包, 这面包是我儿子的一份。 马祖毅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