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西格福斯·达达松 (Sigfus Dadason, 1928-1996):西格福斯·达达松,二十世纪冰岛著名诗人,早年曾经留学法国,后回到冰岛主持一家大型出版社,并主编一份冰岛最有名的文学杂志,七十年代末起,他开始主持自己的出版事业。他先后出版了六卷诗集,另外还翻译过一些法国散文作品。[董继平译]
城市与海岸(之十五) 城市与海岸(之十六) 手与词(之一) 手与词(之三)
我被许诺我会被允许生活一个春天的早晨 清晰而凉爽的 春天的早晨 独特地芳香而充满活力 哦春天的早晨 我多么熟悉它。 现在我使我被许诺的 那个时刻 和那个地方出现 现在我生动地感到它多么靠近我。 我比别的一切事物都要熟悉 那穿越心灵的颤动 似乎它听见人们在躁动 和小孩们自己在四周 讲着心灵自己的语言。 然而我也同样熟悉 在命运保持它的诺言之前 我必须忘记那个春天的早晨 仿佛它是另一个人的生活。 我必须逃离 我必须依附于那仍然把我带到更远之处的一切。
我的国家的道路 是特殊的道路。 对于那些沿其而行的人来说 它们可能会似乎比大多数道路更为世俗。 那些在它们上面行走的人 在完美的自私里涉过泥泞。 赤足走在那些道路上 无疑是更合乎逻辑。 这样的道路--我听说过-- 也在西伯利亚被发现: 雅库茨克塔吉克斯坦 和吉尔吉斯斯坦。 对于我来说我不曾在这样的道路上走过 除了在我的国度里 至少我记不起我这样做 遗憾我要承认这一点。 说真的,我发现这相似 这种道路也在新西兰被发现 除此外那非常相似的道路 横越智利的大地 似乎是清楚的。 现在让我们假设有人 出发去行走 在我的国度的道路上的某处。 首先他被一条炫耀的道路所遇见 又紊乱地过分殷勤 (这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假设) 但无论他的荣誉称号是什么 它都几乎不能长久 直到这旅行者遇见更恶劣的道路 --并且总是断断续续-- 它们意图消隐在大地中。 他行走那布满熔岩石头的道路 那逃入沼地之中的道路 那崩溃成腐蚀性沙子的道路 那躺在潮汐线上的道路 那径直通往山顶或者径直通往 大海外面的道路。 是的,那些道路实际上是特殊的 一阵秋天的微风从石南丛中滑行 一股春天的芳香从山岗 前来护送旅行者。 在一天的旅行之后 徒步旅行者遇见另一个徒步旅行者 甚至并不是不可想象的。
生命的财富不会都被确认于最后的呼吸 或青春的自杀的极乐 或黑白皮肤的连贯的经验里。 它不会都被揭幕于暴风雨冲击的瞬息 并且不是在胜利 或长久欲望的失败之后。 它既不在谋杀者的决定 也不在慈善的提升中闪发出火花。 经验并不被上帝码尺 群星的码尺 永恒的码尺所测量。 你的生命与死亡面对面伫立 不在死亡的阴影中。 沙漠与海洋还有丛林 极地的海底空间: 当那些路径变成你的路径时 它们可能会向你提供很多又深又高的真理。 然而那个真理 那把码尺 那种财富 并不是真理码尺财富。
你的手中污浊一把左轮手枪 每一只手中握着一把左轮手枪 就像它可能会发生的那样 伸出你的手臂 开火 没有预谋而开火 没有回想而开火 --有人将在射程内。 这场谋杀的目击者 --当一切都被说出和干下的时候-- 缺席或者心不在焉。 法官最多会把 左轮手枪 谋杀 和对谋杀的目击者 认成是一件艺术品的象征。